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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个时辰后,地府的阴差带着阿明的魂魄来到老宅。阿明的魂魄一进门,就朝着老妇人跑过去:“娘!我回来了!”老妇人看着阿明,眼泪瞬间流下来,伸手抱住他:“阿明,你怎么才回来?娘等了你二十年……”母子俩抱着哭了很久,老宅里的灰白色雾气渐渐变得温暖。
“阿婆,阿明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你,”冬雪轻声说,“现在你们团聚了,该跟阿明去地府好好生活了,老宅虽然要拆,但你们的回忆,会一直记在心里的。”老妇人点了点头,看着阿明:“娘听你的,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阿明牵着老妇人的手,跟着阴差往地府走,走到门口时,老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老宅,眼神里满是不舍,却没有了之前的执念。随着两人的身影消失,老宅里的雾气彻底散去,雨也停了,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院子里,青砖上的青苔都透着生机。
王主任看着眼前的一切,又惊又喜:“太谢谢你们了!这下拆迁工作终于能顺利进行了!”豆包笑着说:“这栋老宅承载了阿婆的执念,拆之前最好给它立个纪念牌,也算留住一份念想。”王主任立刻点头:“一定立!一定立!”
回去的路上,冬雪问豆包:“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说阿明的事?”豆包看着手里的判官笔,轻声说:“执念是因为牵挂,直接打破会伤了阿婆的魂魄,不如帮他们团聚,让她自己放下——有时候,温柔比直接更能解决问题。”
冬雪点点头,晃了晃腰间的银铃,铃声在阳光下格外清脆。回到百善堂,她把“老宅地缚灵执念”的案例补充到“阴阳防骗指南”里,还特意加了一句:“遇到阴魂,先看执念,再解心结,比强行驱散更重要。”
夕阳落在百善堂的窗户上,豆包正在整理地府发来的新档案,冬雪则在写今天的记录。两人偶尔对视一笑,默契得不用说话。他们知道,接下来还会遇到更多阴阳两界的事,但只要一起面对,再难的问题,也能找到温柔又坚定的解决办法。
第18章 古玉邪咒·古玩店的附身危机
白露的清晨,百善堂的木窗刚推开一条缝,就飘进了带着凉意的桂花香。冬雪正弯腰整理“阴阳防骗指南”的宣传册,指尖刚碰到纸页,就听见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——一位穿着熨帖西装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,西装领口沾着汗,手里紧紧攥着块泛着冷光的古玉,脸色白得像纸。
“冬雪姑娘,豆包先生,求你们救救我店里的伙计!”男人叫老陈,是街角“藏珍阁”的古玩店老板,说话时声音都在抖,“这块玉是昨天收的,小郑拿在手里看了没半个时辰,就跟丢了魂似的,现在在店里砸东西,还说‘要拿命偿’,我拉都拉不住!”
豆包放下手里的地府文书,起身接过古玉。指尖刚触到玉面,一股刺骨的寒意就顺着指尖往上爬,比之前网游邪灵的阴气更霸道,还裹着淡淡的、陈年的血腥味。他眉头瞬间拧紧,从袖中取出判官笔,笔尖金光轻轻扫过玉面,原本光滑的玉身上,竟浮现出一道扭曲的符咒——那是地府禁术里的“噬魂咒”,专靠吸食活人的魂魄滋养邪煞。
“是块染了人命的噬魂玉。”豆包把古玉放在铺着黄符的托盘里,生怕阴气再散出来,“当年应该是邪道用来祭祀的东西,玉里困着的怨气,是死在符咒下的人留的,小郑现在是被这怨气附了身,再拖下去,魂魄会被玉彻底吸走。”
冬雪凑过来,看见古玉的缝隙里藏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,像干涸的血痂。她抬头看向老陈,语气里带着急:“老陈,卖玉给你的人没说它的来历吗?这种邪物,哪能随便收!”老陈搓着手,懊悔得直跺脚:“那游商就说是清代的老玉,我看玉质好,就没多问……都怪我贪心,害了小郑!”
三人往古玩店赶的路上,老陈还在絮絮叨叨地说:“小郑跟着我三年了,从学徒到伙计,踏实得很,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妈要养,要是他出点事,我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啊……”说着,眼眶就红了。豆包拍了拍他的肩,声音沉缓:“先别急,我们会把小郑救回来的。”
刚到古玩店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“哐当”的碎瓷声。推开门一看,店里满地都是瓷器碎片,伙计小郑正攥着一把铜锤,眼神空洞地盯着货架上的玉瓶,嘴里机械地重复着:“偿命……该偿命了……”他的手腕上缠着一圈黑雾,像活物似的,正顺着手臂往心口爬,脸色已经青得发灰。
“小郑!”老陈想冲上去,却被豆包一把拉住。“别靠近,怨气会缠上你!”豆包说着,立刻举起判官笔,笔尖金光直射小郑的手腕,黑雾被金光一烫,瞬间缩了回去,小郑的动作也顿了顿。
冬雪趁机绕到小郑身后,她知道被怨气附身的人最忌硬来,于是放缓声音,轻声喊:“小郑,你还记得你妈昨天给你炖的排骨汤吗?她说等你发了工资,就带你去医院复查腿伤,你忘了?”
小郑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,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。他手里的铜锤松了松,嘴里的“偿命”也停了。冬雪继续说:“你还跟我说,想攒钱给你妈换个大点的房子,让她冬天不用再冻着膝盖,这些你都忘了吗?”
“妈……房子……”小郑喃喃地重复着,眼眶慢慢红了。缠在他手腕上的黑雾,也因为这丝清明,开始变得稀薄。豆包抓住机会,判官笔金光暴涨,一道光绳缠住小郑的手腕,将黑雾一点点从他体内剥离,最后引向托盘里的古玉——那才是怨气该待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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