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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辰在一片刺骨的寒意中醒来。
四周满是浓稠如墨的黑雾,伸手不见五指,只有手腕上那道被墨煞触手划伤的伤口在隐隐作痛,毒素顺着血液游走,带来一阵阵麻痹感。他尝试着调动灵力,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,唯有那枚岳氏令牌贴在胸口,散发着微弱的暖意,勉强抵御着黑雾中的阴冷。
“醒了?”墨煞的声音从黑雾深处传来,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,“没想到岳氏的血脉竟能撑过血狱阵的反噬,倒是比我预想的耐折腾。”
林辰摸索着坐起身,指尖触到冰冷坚硬的石壁,才意识到自己被关在某个密闭空间里。“你抓我来,不只是为了令牌吧。”他刻意让声音保持平稳,大脑却在飞速运转——墨煞既然没立刻下杀手,必然有所图谋。
黑雾中传来低低的笑声,像是有无数条毒蛇在吐信:“聪明。令牌是引子,岳氏的血脉才是开启‘血契’的钥匙。你以为当年岳家为何能镇压血影教?靠的可不是那几块破令牌罢了。”
血契?林辰心头一震。爷爷留下的手札里提过这两个字,说是岳氏先祖与上古灵兽签订的契约,能借灵兽之力诛邪,却从未说过与血影教有关。
“三百年前,你先祖岳承影用半幅血契封印了我教圣物,害我教沦为二流宗门。”墨煞的声音陡然转厉,“今天,我就要用你的血,解开封印,让血影教重现荣光!”
话音刚落,林辰突然感觉脚踝一紧,低头便见几道黑雾化作锁链缠了上来,将他拖向黑雾深处。他挣扎着想去摸胸口的令牌,却被锁链死死按住手腕,动弹不得。
“你就别白费力气了。”墨煞的身影在前方渐渐凝聚,黑袍下露出一张布满血色纹路的脸,“这‘蚀灵雾’能吞噬灵力,你的令牌护得了一时,护不了一世。”
林辰被锁链吊在石室中央,头顶突然亮起血色符文,组成一个诡异的阵法。符文转动间,他胸口的令牌猛地发烫,像是要挣脱衣襟飞出去。“岳氏血脉,祭!”墨煞举起骨杖,杖头的血色晶石猛的爆发出刺目的红光,一道血线从林辰伤口处被强行抽出,顺着锁链流向阵法中央。
“啊——”剧痛让林辰浑身痉挛,他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在被疯狂抽取,与令牌的联系也变得断断续续。就在意识即将模糊时,令牌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,上面的“岳”字裂开一道缝隙,从中飘出一缕银色的雾气,缓缓融入他的眉心。
那是……流云剑的气息!林辰猛地想起在望月殿触摸石剑时,窜入体内的那道银光。此刻这缕雾气在他识海中化作一柄迷你小剑,轻轻一颤,便将涌入脑海的邪念斩得粉碎。
“这,这怎么可能!”墨煞的惊呼声在石室回荡,“流云剑的剑魂怎么会在你体内?”
林辰趁机咬紧牙关,调动剑魂之力冲击锁链。只听“咔嚓”几声脆响,黑雾锁链竟被银光灼烧成灰烬。他跌落地面,捂着流血的伤口后退几步,与墨煞对峙:“你到底是谁?三百年前的事,与我何干?”
墨煞死死盯着他眉心闪烁的银光,眼神复杂:“我是谁?我是被岳承影囚禁了三百年的血影教少主!你以为你爷爷为何让你进流云宗?他找就知道我会找你报仇,才让你去借流云剑的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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