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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（第2页）

鬼舞辻无惨生来就是京都的人上人。

他历经的痛苦却让他体会不到应有的美好，出生即被当作死胎，勉强熬过来，有了一口呼吸，之后每日汤药不断，从未享受过健康的滋味。

纵然有仆人环绕、衣食无忧的长大又如何？与神官有密切关系的产屋敷一族，谁人不知自己族内有一个患有绝症的病秧子。

他的墓地在十九年前就为他准备好了。

更甚至，因为他随时会死，父母听从神官的意见，没有敢给他取一个正式的名字。

他是唯一不姓“产屋敷”的产屋敷族人。

无数医师为鬼舞辻无惨诊治，明面上不敢说，私底下给出的结论皆是“此人活不过二十岁”。

今天，鬼舞辻无惨又犯了心悸的老毛病。

长发青年躺在榻榻米上铺着的被褥上，情绪过于激动，呼吸不稳，牵动着浑身刺痛的神经，仆人见状，麻木地为鬼舞辻无惨端来一碗药汤。

“滚开，别打扰我！”鬼舞辻无惨的视线死死地盯着空气，眼珠子快速转动，愤怒地打翻了药碗，“我知道你们都在等着我死，好逃离这里，所有人用死人的目光看着我，觉得我死期将至——”

他有着平安京贵族的纤弱，与一副光鲜亮丽的外表，这些越发衬托得脸色苍白，妖异如厉鬼。

“我不会罢休的，用尽一切力气也会活下来！”

如果可以通过献祭身边的人换取生命，他第一个献祭的就是这些碍眼至极的仆人们！

鬼舞辻无惨吐出一口血，唇齿露出狰狞的笑。

他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外面美好的晴天，春季踏青的生活，永远与病秧子的自己无缘。

以前不行，不代表未来不行！

“无惨大人！”仆人惊恐地匍匐在地上。

“滚！”鬼舞辻无惨借机大发雷霆，把身边愚昧无知的凡人统统赶出去，“没有我的允许，谁也不允许进入，我要一个人待着！”

而后，在阳光透不过纸门的昏暗房间里，鬼舞辻无惨满是病容的脸上写满了希望。